摘要：法语学习证书（DELF）中从听力、阅读、写作和口语四个维度对考生做了相应要求。中学生在写作和口语两个部分常常反映出思维局限、文章逻辑较为混乱等问题。为了锻炼他们的思维能力，我们在日常教学中，应依托于阅读信息的提取，将其应用到口语或写作的输出中。因此，在信息输入阶段教学中，应加强阅读策略和阅读技巧的训练，再将阅读中的信息进行提取消化；在输出阶段教学中，有意识地提高学生的思辨能力，锻炼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在了解到卢曼的卡片笔记阅读法后，笔者认为，可以将之与中学生法语备考课程结合起来，通过培养学生做分类笔记的习惯，提高他们对信息整合的能力，为口语和写作输出做铺垫。本文从探究的背景和分类卡片笔记工作原理出发，详细讲述了在目前的法语教学工作中做出的一些尝试，希望大家共同探讨。
关键词：分类卡片笔记；中学生法语学习；信息整合
中图分类号：G633.42             文献标识码：A
目前，法语学习越来越受到家长和学生的关注。法语作为世界应用较为广泛的外语之一，成为了很多中小学生的选择。在多年的中学法语教学生涯中，笔者发现，中学生在写作和口语等语言输出环节存在一定的困难。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笔者在教学中对分类卡片笔记这一模式进行了探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本文将对此展开论述，以期得到同行的指正。
一、探究的背景
在中学法语教学过程中，笔者常常发现学生写作水平不高，并非源于语言水平低下，而是因为缺乏想法和思考，或是文章逻辑混乱。日常教学中，关于如何提高写作技巧，教师们大多从结构、逻辑或语法方面入手。但写作只是最终结果的呈现，改善写作的组织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这个过程的开始远远早于落笔的那一刻。文章不是几个句子的简单堆积，篇章的组织要遵循一定的篇章语法^[1]。因此，在有幸了解到卢曼的分类卡片笔记写作法之后，笔者尝试在法语课堂教学过程中进行探索实践，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学生在准备法语DELF等级考试的阅读和写作板块中能够快速有效地提取、编辑和输出信息。
二、分类卡片笔记与课堂笔记的区别
传统的课堂笔记一般是指，学生对当堂课所学内容进行的记录，信息较为集中和系统；而分类卡片笔记是在阅读过程中将重要信息点摘抄在小卡片上并进行收集的模式，信息来源既可以是书本，也可以是平时阅读的文章、网络文本等，较为零散。
三、探究理论支持
认知科学家比约克夫妇提出了必要难度理论。这一理论认为，人类记忆存在广泛且普遍的元认知错觉，会误将“记住了”当成“学会了”。人的记忆有两种基本机制：存储与提取。比约克率先区分了记忆竞争的两种不同类型：存储强度（ storage strength ）与提取强度（ retrieval strength ）。我们习惯于强调课堂上笔记的记录：记得越快（存储），学习效果（提取）越好。但他的实验发现了与常识相反的结论：“存储与提取负相关”。也就是说，存入记忆越容易，提取出来越困难；反之，如果存储时比较困难，知识提取会更方便。因此，他建议，别在课堂上记笔记，边听老师讲课边记笔记，多数内容听完之后反而会被遗忘。反之，课堂上集中精力听老师的讲解分析并即刻消化，晚上回到宿舍或者第二天再写笔记，这样未来提取会更容易^[2]。其实，这就是在课堂教学中反复强调的“化用”知识：消化获取的信息，并将他们内化为自己的知识应用起来，这与卢曼提出的分类卡片笔记法有异曲同工的方面：重要的不是记录，而是更好地思考。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中对法语等级的写作及口语提出了明确的思维要求：B1要求能简单阐述自己的观点，并做出解释和说明；B2要求能够明确而流畅地展开叙述或论述，讲话有逻辑，能对一些作品进行综述和评论^[3]。这需要学生具备针对主题良好的、全面的分析和思考能力。
四、卢曼分类卡片笔记的工作原理及优点
卢曼将卡片盒分为两大类：文献卡片盒和主卡片盒。前者主要是对文献或文献内容的简要说明，后者是针对所阅读的内容产生的想法。这正好可与课堂教学中阅读与写作的环节相呼应。而每当有一条新的笔记时，他会查阅之前的笔记，将相关联的信息通过编码的方式连接起来，并且在每添加一篇新笔记之前，先查看是否已经有与之相关的笔记。过去，我们在教学过程中，往往通过勾画。批注的方式，强调阅读遇到的重点内容，这有助于对整个文章内容进行信息的快速提取或回顾，但这种方式的局限在于无法与其他相关内容产生链接，或者说不易操作，在之后遇到相关知识需要搜索时，往往需要对文章或者书本再次浏览。而卡片笔记则可以达到快速搜索的目的，还会激发新的想法。
五、分类卡片笔记在教学中的应用
结合卢曼分类卡片笔记的方法，笔者做了一些改动，应用到了法语阅读和写作的教学中。这种应用并不局限于某一堂课或一篇文章，而是让学生以一种新的笔记方式阅读和记录，将传统的笔记方式相结合，启发他们进行更有逻辑的思考，锻炼学生从信息的机械分类进行到自主产生知识联系，并体现在写作或口语的文章当中。我们先从学会记卡片开始。
1.闪念笔记
在灵光一闪，产生新鲜的想法时将它们记录下来。这些即时的信息并不成文，可以是几个词或几句话，虽然当下并不能马上写出文章，但如果不进行搜集整理，在后期创作的过程中也许会丢失掉重要的信息。如果能够养成随身携带小卡片的习惯，可以马上记录，也可以利用手机的录音功能或手边其他便于记录的材料等。这种笔记不需要将它们放入盒子。
2.摘抄笔记
卢曼所称的文献笔记在学习时期应用不多，因此，根据中学法语的教学特点，笔者将它改为文章笔记，用于摘抄课本或扩展阅读材料中出现的重要观点和内容，记录时可以在卡片上注明来源，以便在后期查阅时快速找到。记录好后，放入文献卡片盒（称为摘抄笔记盒），并且每一次有新卡片时都要翻阅，并将有关联的旧笔记连接起来。
3.永久笔记
永久笔记也可以称为生成笔记。在将闪念笔记和摘抄笔记结合之后，针对某一个观点通常会生成较为清晰完整的想法。这时，在卡片上写下完整、有逻辑的句子，做成完整的观点，同时把引用了摘抄笔记的部分做好批注（直接批注摘抄笔记的编码）。最后，放入永久笔记的盒子。同样，将相关联的笔记连接起来。此时，相关的闪念笔记就可以丢弃了。
卢曼在记录的过程中更加随性，将所有散乱的笔记积累到一定的数量会自然生成某一个主题，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思维方式，在有限的时间内操作有一定难度。
在法语考级准备课程当中，为了更加高效地使学生获取信息，笔者将涉及的作文主题进行了大框架分类，如工作、学业、青少年问题、生态环境和健康等，并且为它们设置了不同的主题盒子，这在教学过程中更容易实施。
依托教材设置，每个单元针对一个主题，成为当月主题，首先，收集课文中出现的事实与观点，放入摘抄卡片盒（这一步既能够锻炼学生提取重要信息的能力，也是对文章内容进行复习和检验的可行手段），然后，在整个月内产生的关于此主题的想法记录下来，放入盒子。（可以单独设置一个闪念卡片盒，也可利用摘抄卡片盒，通过颜色区分卡片），同时，寻找主题相关的扩展阅读供他们参考。在单元新课结束后，举行一场“畅谈会”，设置一名主持人控场，然后将当月主题关键词写在黑板上，接着便可以畅所欲言。
在进行第一个主题时，教师先作为主持人为学生示范了“青少年问题”这一主题，写下关键词后，先将摘抄卡片盒里的卡片拿出进行讨论。由于多数内容是课文和阅读材料中出现的，大家能够很快地跟上节奏，进行简单的讨论，同时将主题进行更为细致的分类，如青少年犯罪问题、网瘾问题、追星问题、青少年读书习惯问题等；接着，继续讨论闪念卡片里的信息，这一步可以请写卡片的同学来介绍他的观点。对此，其他同学可以提出疑问或进行补充。在闪念卡片中，如果是与之前分类的问题相关的信息，便将它们归类到该问题下，如果出现了新问题，则补充类别。讨论完卡片盒里的所有信息之后，如果教师（或主持人）认为仍有新信息值得讨论，可以进入自由发言模式，在这个步骤，发言人无需按照顺序逻辑发言，天马行空，各抒己见。最后，将已经按照不同问题归类的信息进行进一步整理，在黑板上以思维导图的方式整理呈现出完整、清晰、有逻辑的线索。至此，我们可以进行最终笔记的记录，学生可以继续采用卡片盒的方式来收集，但针对法语DELF等级考试的口语和写作部分的训练，笔者采取了以思维导图进行文章大纲草拟的方式来记录最终笔记，并且对主题相关的重点词汇进行汇总。这样做的优点是，学生可以在遇到某一个主题的写作或口语题目时直接利用思维导图快速提取所需信息并梳理思路，在较短时间内写出可行的大纲，更好、更快地呈现完整的文章。
六、具体课例分析
笔者将以“真人秀”这篇文章为例，对如何在课堂上引导学生进行卡片笔记记录进行简要的说明。
本文讲述了 “真人秀”这一节目类型最初如何发展，为电视台和参与人员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最后以一则事故为例对近年来真人秀为博眼球忽视一些风险的现象进行了抨击，并对真人秀未来的发展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在阅读之前，笔者给每位同学发了一张纸，让他们折叠为四个部分，并要求他们在阅读时将文章中出现的这三类信息分别整理：原因类、定义类和评价类。
在整理的过程当中，学生既可以摘抄句子，也可以提取句子主干信息自行重组。做完这一步之后，根据整理好的不同版块的信息再进行梳理，此时可引入思维导图。例如，文章阐述了观众喜欢真人秀、电视台拍摄真人秀、嘉宾参加真人秀的原因，我们将这些相关的句子全部提取到原因类这一版块后，又按照不同视角进行了归类：观众角度（能够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投资商角度（投票短信能带来大量收入、植入广告越来越多）和选手角度（拍摄后知名度的提高、在各种平台为商家代言的高额收入）。定义类又分为过去真人秀是如何运作，近几年有何变化等，评价类的句子也分为正面评价以及负面评价，如果想将此再细化，可以从不同群体的视角出发，每个群体对真人秀的正负面评价分别归类。这样从不同的角度对同一语篇的不同方面进行分析、讨论和比较，有助于培养学生的联想思维、发散思维、逻辑思维，拓展思维的广度、深度。
至此，主要进行了对文章信息逐条提取和归类，达到信息输入的目的。学生平时阅读时就可以作类似处理，将重要观点记录在卡片上，即摘抄笔记。处理完文本信息之后，师生进行扩展讨论，将新产生的想法分别记录在对应板块，即闪念笔记。接着，纸面最后一个空白板块，要求学生针对“真人秀”这个主题拟出口语或写作的提纲，即永久笔记。这一步需要学生将记录下的信息重新梳理，使之逻辑通顺。大部分学生采取了主题式提纲，即以某一现象为中心，分析原因—后果/影响—解决办法/建议，并且增加自己的看法。
这一步，实现了信息从输入到输出的呈现，即阅读文本-卡片记录-信息梳理-草拟提纲。学生在最终写作或口语成文时，根据最终提纲进行创作。得益于良好的笔记记录和整理习惯，大部分学生可以较快地完成提纲的制作。在近两次的作业中，笔者进行了这一尝试，反馈情况为学生文章逻辑更为清晰严密，思维也得到扩展，有了较大的改善：之前只能针对主题提出一两个观点的同学有了更多的切入角度，能够从不同角度出发找到更多的观点；本身就有很多想法的同学，通过系统梳理，思路更加清晰具象，基本上已经能够拟出相应等级写作或口语完整的大纲，在口语流利、文化负载词汇习得、文化背景学习等方面都有一定的提高。同时，学生的法语阅读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们开始积极主动地获取知识，并逐渐以批判性的思维去理解和看待书本知识。而本文所采用的基于文本信息提取最终做出的思维导图式的作文提纲，也有效地促进了教学与学习的互动和效果，对中学法语教学活动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卡片阅读的探究初见成效，但在实际操作中仍存在一些困难。学生需要养成坚持做卡片笔记的习惯，但高中繁重的学业常常会让学生感到课后阅读时间不够，做不到每天坚持课后整理，这一过程还需要教师的配合。在今后的教学中，笔者仍要及时地根据学生的情况进行调整。比如，老师在教授文章后，可以附加几篇课外阅读文章,同时材料不能过于复杂，否则学生会产生过度的学习负担，从而对法语学习失去信心和兴趣；或利用碎片时间，加强第一步闪念笔记的训练，如上课、散步、旅游时写下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抄写自己喜欢的句子，解释为什么等。同时，将课堂活动和考试形式相结合,更多地探究适合的、高效的方式。